《幽灵故事集》生命的奥秘 免费试读
生命的奥秘
伽马从丈夫的手势中明白了祠堂经常闹鬼，但她无能为力。村子里没有地方住，她只好住在这个阴暗空旷的地方。
祠堂改建成公房，是生产队的队房。
祠堂漆成红色，因为年代久远，颜色斑驳。十二根柱子每根都有一个厚厚的拥抱，让祠堂显得非常庄严。祠堂里有很多雕饰。整个祠堂是一个木匠做的，但是最后钉椽子的时候，木匠不小心从屋顶掉下来，当场死亡。
那时，工作组经常被派往农村。伽马的丈夫李大浩是这些工作组的组长。他们被安排在竹湾队，其他队员分散在其他队。
伽马是一个30岁左右的聋哑女人，身材高挑丰满，是一个很有味道的熟女。她看起来非常娴静端庄，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忧郁。
李大豪示意道:“别怕，这里没有鬼。我们不是从来没遇到过鬼吗？”
伽马不知为什么摇了摇头，好像在说:“这次不一样。”
李大浩把手按了下来，坚定地确认了自己的看法。
这时，大队书记和组长进来了。支部书记说:“这个房间是我们大队最好的。朱湾队以前是个有钱的地方，建了这么好的祠堂。听说这个祠堂经常闹鬼，但从来没见过。再说，我们是共产党。”
“你在这里住过吗？”李大浩问。
“没机会住在这里。”支部书记笑着说:“可是活着又有什么坏处呢？”
“其实，没什么重要的。然而，修祠堂的木匠在祠堂即将完工时，从屋顶摔下身亡。还有一个是四五年前祠堂里住了一户人家，一个小男孩饿死在这里。祠堂后面还有一棵小男孩种的梨树。这棵梨树也很奇怪。几年就长高了，大了，每年都有很多梨生出来，但是梨都是苦的，你一个也吃不到。”
“苦梨？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李大浩非常惊讶。“我们去看看吧。”
从人们站起来，走到祠堂的后门。与空荡荡的大楼相比，后门太小了，小得不成比例，像个猫洞。
每个人都一个接一个地从小门出去。祠堂后面是一个小院子。除了一棵茂盛的梨树，什么也没有。梨树的叶子很茂盛，绿油油的，大颗的梨挂在枝叶间，很丰富。很快，他们就会成熟。
“好大的梨树啊！”李大浩忍不住惊呼，走近树干，用手量了一下，周围近三尺。在树干上方五六英尺处，有三根大树枝，其中两根交叉在一起，沉重的果实的重量使它们互相挤压。梨树旁边有一口没填的井。
“这口井为什么被填平了？”
乡党委书记和队长面面相觑。队长说:“解放前，有个女人掉井里死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投井自尽？”
“她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她过了生育年龄，觉得没救了就死了。”
李大浩不停地摇头感叹。
每天睡觉前，伽马都会跪在床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喃喃自语着什么。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李大浩就闩上门，无奈地摇摇头。她默祷完毕，他用手语对她说:“别让别人看见。如果人们看到了，就会出事。”
一连六天，什么都没发生。每次Gama早上醒来，看到窗外的天，总会舒服地笑，叹很久。
伽马最近有另一个习惯。她不时看看祠堂肮脏的屋顶，看看后院的梨树，看看埋在地下的水井。她在里面找到了一些东西，仿佛从那些地方得到了安慰。
有一次，她突然受到惊吓，从祠堂逃到地里。她独自在那里走来走去，害怕回到祠堂。晚上，李大浩找到她，劝他回去。她捂住脸，流了很多眼泪。回到祠堂，她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恐怖。看来一定是别的什么事让她兴奋了。
李大浩问她这件事。她在用一种全新的手语，他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从第七天开始，伽马就一直在忙。她拿起角落里的扫帚，非常仔细地扫着祠堂。她遇到墙边放着的没用的东西，就拎到村巷里堆起来。
她扫得很慢，一天只扫了四分之一。早饭后，她继续扫地。在处理墙下的东西时，她发现了一块带底座的木板，漆成红色。她把它捡起来读了一遍。上面还写着:
钱公的避讳精神。
嘎玛知道这是放在祠堂里的灵牌。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它，眼睛亮亮的，嘴角翘着一丝微笑。
她找了块干净的布，把灵牌擦了一遍又一遍，擦了半天，又在水缸里舀了不少水，洗了好几遍，连颜料的颜色都洗得新鲜，好像刚染过一样。
这是血红色的颜色，字是用深色油漆写的。她用挂面擦去水渍，仔细研究起来。
她站起来，扫视着祠堂，想找个地方放它。把它放在这里和那里都不合适，所以她只好把它放在她的房间里。她把它放在李大浩的办公桌上，紧挨着墙。
晚上，李大浩回来了，眼睛一亮。整个祠堂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干净整洁，但看起来更加空旷。他在伽马洗脸时竖起大拇指，伽马舒服地笑了。
李大浩走进房间，把帆布包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从包里拿出纸笔，正要写点什么，就看到了灵牌。他不禁打了个哆嗦，躲躲闪闪地跑向伽马，愤怒地比划着说:“那东西是你放的吗？”
伽马点点头。
“你为什么把那东西放在那里？”
伽马的眼里充满了沉重的忧郁。
“你为什么把那东西放在桌子上？”
伽马很快就打起了手语，但李大浩完全听不懂。
“拿走！”
伽马坚决地摇摇头。
李大浩跑进房间，拿出灵牌。伽马叫住了他，用眼睛看着他，端庄的表情里流露出敬畏。李大浩有点害怕，回去拿了灵牌，放在房间的桌子上。李大浩紧随其后。
“你迷信，我要被高层批评，说不定会开会批评我，我会被撤职。我可能还会坐牢，我是干部！”
伽马打着他听不懂的手语。
李大浩急着写，只好重新坐到桌前。但是灵牌让他很不安，根本写不出来。灵牌给他一种不祥的感觉，周围的气氛也变了。
晚饭后，一位老人来访。李大浩夫妇见他八十多岁，恭恭敬敬地让他进屋，泡了一杯茶。老人一眼就看到了灵牌，盯着看了很久，问:“你怎么把这个挖出来放在这里的？”是你的亲戚吗？"
李大浩急忙说:“我老婆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她是城市居民。她以前从没见过这个东西，觉得很好玩。”
“这个灵牌是修祠堂的木匠。他的手艺在方圆很有名。二先生家的大房子是他的本事。很精致很独特！现在哪里能有这样的木匠！”
“老大爷，后面那个苦梨真怪！”
“人生苦，人生苦，那就是人生的苦！”老人说。“那是58年，这里下了几个月的雨。雨下得太大了。那年没什么吃的。许多人饿死了。为了生存，他们什么都吃，结果，他们死了。”
老人叹了口气。
“小男孩，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梨。他藏在怀里，吃了五六天。他一次只吃一点点。当梨吃完后，他只是饿了。还是舍不得扔掉这个只有果核的梨，紧紧地抱在怀里，最后说:妈妈，我来种，我死了来世吃。他妈把他背到祠堂后面，种了骨核，死了。没想到这个梨核真的出来了！”
老人停顿了一下。
“没想到这梨太苦了，不能吃。太苦了，杀不死。这就是人生的辛酸，悲惨而沉重！”
伽马静静地看着老人。她似乎听到了老人的话，眼眶湿润了。
"那个梨不是地球人吃的."老人说。
第二天一早，李大浩打开祠堂的门，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婆婆站在朦胧的晨光中，白发苍苍，拄着拐杖。老人战战兢兢地上了台阶，进了门，目光呆滞地看着走过来的伽马说道:
“好心人，把我老头子的灵牌给我。”
然后三个人在外面鬼一样的走了进来。
伽马明白老人的意思，转身取出灵牌。老婆婆接过牌位，三个人跪下来给它磕头。
李大豪怕人家看见，就说:“老头，你拿走。”
老妇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伽马含泪看着老人。这时，她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密语。她睁大眼睛到处寻找，但什么也没找到。
灵牌的故事传遍了四村八乡，全村闹得沸沸扬扬，奇闻轶事蜂拥而至。这件事引起了上面的重视，李大豪被叫去严厉批评，当天就被停职检查回单位了。
公社书记亲自带着三个武装民兵到老婆婆家，要她把灵牌交出来销毁。
“灵牌在这里。”
老人的头发散乱被风吹起，像一面白旗。老人指着她干瘪的胸膛说着话。她的三个儿子像三个旗手一样站在她身边。她的三个儿子也指了指自己的胸部。
“把他带走。”秘书指着老板说。
三名武装民兵一拥而上，用绳子将老板捆住。路过祠堂时，大臣走进祠堂，双手叉腰，目光扫视四周，看到了李大浩的女人伽马。
伽马坐在后门的门槛上，吃着一个梨。伽马看了看秘书，像往常一样吃了饭。梨子疼得满脸皱纹，让她漂亮丰满的脸看起来很丑。
“李大豪！”
李大浩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听到喊声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他。
“李大浩，你家女人为什么吃那苦梨？”
李大浩看见她的女人在吃从梨树上摘下来的梨。他用手语问她，她用手语回答他。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
“别待太久。”
书记说着，三个武装民兵带着老太太的大儿子离开了。
嘎玛吃完梨，向李大浩示意。
伽马的手语告诉他，她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到一个遥远的地方。
李大浩专注地看着她。
“你真的想去吗？”
伽马坚定地签字:一定要去。
“一个人去？”
一个人去！
“我和你一起去好吗？”
那条路还没有为你打开，你会在那里迷路。
李大浩想了一下。
“你会怎么走？”
伽马用手语说: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回应召唤。
李大浩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他知道伽马明白生命的奥秘，所谓生命的回应，就是将微小的生命融入大海般的无限生命。每一次的回应和融合，都是一种古老的代代相传的祭祀仪式，我们从中得到的不是永生，而是一种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