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故事集》遍地月光 免费试读
在蓝青告诉蓝剑月亮是圆的之前,蓝剑一直认为月亮是弯曲的。那天早上,院子里杏花盛开,蓝青在自己的院子里对蓝剑说:
“我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月亮是圆的。”
蓝剑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你还没睡,是吗?”月亮明显是弯曲的。我们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不都是弯的吗?我仍然记得你背诵的那首诗。"
蓝剑仰起脸,对着早晨明亮的天空,口中念念有词:
弯弯的月亮像一只小船,
这只小船有两个尖头,
我坐在一艘小船上,
只有闪烁的星星和蓝天。
“我问你,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吃完就睡着了。”
“满月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看不到圆圆的月亮。睡得好的人看不到满月。”
“怎么是圆的?会成长吗?”蓝剑看了看蓝青。“你看它是圆的吗?”
“我当然看到了。”
蓝青高兴地说。
“今晚你会和我一起看满月。”
“很好。”
“那就别睡了。”
“嗯。”
但是到了晚上,乌云满天,根本看不到天空,过了六七天,就放晴了。蓝剑想起了月亮,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他一骨碌爬起来,走到窗前看天空。他看见了许多星星,但是他看不见月亮。他走到大门口并不害怕,但还是看不到月亮,只好走到屋子里。月亮还没有被看见,但是他看见蓝青站在那里。蓝青向他招手,他跑了过来。蓝青指向西方。
“看月亮,又弯了。”
“本来就是弯的。”
“但是弯下来了。”
“那是...哦,是的,它弯下来了。”
“月亮会变的。”
两个孩子静静地看着淡蓝色的上弦月。
“夜好静。”
“不,我听到一个声音。”
“是不是像小河流水的声音?”
“哦,是我自己的声音,在我的身体里。”
“为什么不在我身体里?”
“当然,你是个男人。女人和男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吗?都是一个脑袋一张嘴两个眼睛两个耳朵?”
女孩轻声笑了。
“你在笑什么?”
“我们女人有一个你们男人永远不会知道的秘密。”
“永远不知道?”
“是的。”
“我明天问问我妈。”
“你妈不肯说。”
“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的。”
蓝剑摇摇头,无奈地说:“唉,谁告诉我是男的?”
“你不必这么难过。我会告诉你。”
“快告诉我。”
“现在不行。等我长大了再说。”
“有多大?”
“这我不知道。一定有那个时候。”
“那满月的时候告诉我。”
“那好吧。”
“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蓝剑停滞了一段时间。
“我听到了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
“你身体里的声音。”
“你怎么能听到。一听,必死无疑。”
“我真的听到了。但我不确定。好像来自地球和月亮,但不是这个月亮,是那个圆圆的月亮。不在你的身体里。”
“你听到的不在我身上。那一定是另一种声音。”
第二天,蓝剑一个人在玩:他的整个身体都挂在门插销上,他用脚猛踩房子的门槛,门让他牙牙学语。门枢的声音很尖,像是在唱歌。当他第三次做的时候,蓝青过来了。
“你不能这样,月亮会割破你的耳朵。”
“为什么?”
“月亮白天住在门枢。拧门就疼,晚上睡觉就割耳朵。”
“难怪,它像刀子一样弯曲。那我该怎么办?我已经伤害了它。割耳朵会痛吗?”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割的,一觉醒来就疼。”
“那我该怎么办?我害怕疼痛。”
“我来喊。”
“你在给谁打电话?”
“呼唤月亮。”
“月亮会听到吗?”
“月亮不是上下弯曲的吗?然后它的左耳和右耳,圆圆的月亮就是月亮的头。月亮当然能听到。”
“那我自己喊。”
“你不行,只有我可以。”
“因为你是女的?”
“不仅仅是这个。我是月亮的女儿。”
“你是月亮的女儿吗?”
“是的。当我喊的时候,你应该闭上眼睛,否则你会在白天看到月亮。月亮会从门轴出来,向我走来。它见到你会不高兴的。”
“我想在白天看月亮。”
“看不到。不然它不会答应我,晚上还会割你耳朵。”
“好吧,我不看了。”
蓝剑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脸靠墙走到墙边。”
蓝剑走到墙边,把脸贴在墙上。
“我开始大喊。”
兰青愣了一下,大声叫道:
“月亮,月亮,我是月亮的女儿。蓝剑是我的好朋友,不要割他的耳朵。”
兰青愣了一下。
“嗯,转过身来,睁开眼睛。”
“那月亮呢?”
"月亮回到了门枢."
“你说你是月亮的女儿?你不是你妈的女儿吗?”
“我是月亮的女儿。”
"房子的枢轴上有月亮吗?"
“都有。”
“它还会割我的耳朵吗?”
“没有..月亮的女儿问她你。”
“你会回月球吗?”
“是的。月亮白天迷了路,找不到天空。我会把它带回家。我要把它从铰链里拿出来,和我一起回到天上去。”
“你走的时候会告诉我你的秘密吗?”
“在我离开后的第十五天,你向东走了九十九英里,那里有一片海。你在海边等到晚上,然后你就会知道女人的秘密。”
雨接连洒下,落的时候是3721天。初晴下了一场长雨,天空蓝得像洗过一样。在雨天,蓝青生病了。第二天,天晴了,她就好了。那天晚上,蓝青带蓝剑去了球场。
“我今晚就要走了。”
“去哪里?”
“回月球去。”
“你妈妈知道吗?”
“不能让她知道。她不会让我走的。”
“不,我想和你妈妈谈谈。”
“我离开后,你会看到的。我现在不能谈这个。否则,月亮会在门枢里受苦。想知道秘密,就一个人走九十九里去海边。在海边等到晚上。你看到月亮从海上升起,那是我回到月球的时候。我现在要走了。”
“你会回来吗?”
“永远不要回来。”
蓝剑想哭。
“你不要哭。如果你现在哭,每天晚上都会下雨,地面上的人永远见不到月亮。”
蓝剑忍住了眼泪。
“再见,蓝剑。”
到处都是月光。蓝色的月光。蓝青在月光下散步。她沿着山脊转了一圈,渐行渐远,最后融化在月光里,没有了踪迹。田野在月光下一望无际。
李家庄林东村的蓝青失踪了。蓝青的母亲知道蓝青和蓝剑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她问他是否知道蓝青在哪里。蓝剑说:
"她回到了月球。"
兰青的母亲诧异地盯着蓝剑。
十五天后,蓝剑也消失了。
那一天,蓝剑从村子出发了。许多人看见他离开了村子,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他去了哪里。
每天早上,蓝剑都会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然后走到那里。下午,他停下来,找了个地方睡觉。第二天早上离开。他不知道走了多少天,受了多少苦,终于从远处听到了一个神秘的声音。这是他一天晚上听到的声音。他顺着声音走着,一天一天地看着蓝色的水。那是大海。他几乎被大海吓坏了。他太胆小了,不敢哭。当时是中午。面对大海,他坐在海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夕阳西下,天地之间的空间变得昏暗,只有大海发出荧光。他呆呆地看着无边的荧光。突然,好像到了海的尽头,一轮圆月迅速升起。蓝剑疑惑地看着它。它渐渐离开了大海,由红色变成了银白色,光芒从那里扩散到了大海和海岸。男孩蓝剑不仅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反而给他的心里增添了新的秘密。他带着这些秘密长大。
25年后,蓝剑和他的女朋友开着一辆银白色的汽车沿着海滨大道再次来到海边。停下车,他透过车前的玻璃凝视着大海。他在默默的想着蓝青,那个洒满月光的田野,那个溶解在月光下的小小身影:在童年的一个神秘的夜晚,一个小女孩自称是月亮的女儿,就这样,她悄悄地溶解在了无边的月光中,再也没有回来。她究竟去哪里了?她真的回到永恒的故乡了吗?
天渐渐黑了,黑暗包围了银色的车。黑暗中,大海闪着无尽的荧光。一轮满月湿漉漉地从海上升起,它的光亮像一个永恒的秘密。
蓝剑望着月光下的月亮和无边的大海,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下了车,走到海边,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