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客》第二十五章 长生锦 免费试读
王若伊的脸色微微一变，神色一凝，但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道狭长的金光上。
月抿着嘴唇，咬紧牙关，坚持着。
长生身上突然泛起一抹淡淡的荧光，那点点荧光缠绕在狭窄的光路上，凝聚成一道门，带着一种缥缈的气息。门缓缓打开，一个红色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当她的脚踏出房门，门变得晶莹而散乱。
王若伊和清月松了一口气，迅速收起了操作法，屏住呼吸，调整了内息。
休息了一会儿，清月迫不及待地问:“君臣，怎么样，长生什么时候醒？”
“我已经把蛊虫暂时封印，让它沉睡。长生精神严重透支，需要自我修复，大约明天傍晚你就会醒来。”九瑶看了一眼沉睡的长生，轻声说道。
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地，惶恐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说着，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脸色煞白，整个人失控的倒向一边，神智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逐渐失控。
“清月！”王若伊下意识地抓住了清月倒下的身体，喊了一声。
九瑶双眉微锁，蹲伏，清月眼皮一搅。我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但我不能攻击。
“他施了那个咒语吗？”
九瑶听起来有点冷。王若伊颤抖着，最后点了点头。虽然王若伊和九瑶在日常生活中可以嬉笑打闹，但她还是害怕九瑶，因为王若伊动物血脉的敏锐，这是来自灵魂的不可抗拒的臣服。
“别怪他，他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王若伊的声音略显涩，她能感觉到此刻大清的生机在不断流逝，皮肤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他的黑发转瞬间已经斑驳。
“这个法术太贵了。你应该阻止它。”九瑶长长的叹息，平静的眼神，责备的话语挂在嘴边，却又不能就这么轻轻吐出。
王若伊轻轻摇摇头，抬起眼睛说:“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所以，我阻止不了他。”
“真是个傻逼。”九瑶淡淡地说。
王若伊轻轻一笑，道:“可是小姚，你不恨这些傻逼吧？”
“他们太傻太单纯了。”九瑶说:“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容不下他们。”
“还好，清月遇到了你。”王若伊看着九瑶，抱着一丝希望，认真地问:“小姚，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法术本身？”
“王若伊，我不是神。”九瑶淡淡地说:“这个咒文是逆天的，咒文的自我攻击只是收取的等价价格，是不可逆的，不可能互相抵消的。”
王若伊微微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她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道:“这臭道士整天吹牛。现在，估计他要照顾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一定已经想到了自己要承担的后果。”
王若伊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抬起手，把清月抱在怀里。
“我先带清月回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王若伊笑着对九瑶说道。
“很好。”九瑶默默点头，目送王若伊带着明月离开常长生的房间。
门被九瑶轻轻一挥，她转身走向长生榻进行最后一步操作。对南生，九瑶没有把事情的全部说出来，只是说了一些半真半假的话。梦回难解之法，连神族都不一定能从其手下脱身，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封印？
是的，九瑶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九瑶指着诀，全身泛着白光带着黑雾，一滴红黑相间的血从她的额头印出，缓缓飞向长生，最后消失在长生的额头，与一个红色的水滴状的长生印记重叠融合。
长生全身突然出现黑色或白色雾气，混杂缠绕。最后全部进入长生体内，脸色渐渐好转，呼吸也渐渐平稳。
一个金色的符咒从九瑶手中凝结，完全导入不死之身，消失不见。九瑶的目光落在了腰已经断了的平安福身上。她打开平安福，里面的一张木纸取出后立刻变成了黑色的灰尘。
九瑶捻动指尖，另一张木纸出现在她手中，上面泛着淡淡的金光。她把纸放在护身符里，收好，重新打好结，挂在寿星的腰上。
“咳咳……”九瑶捂住嘴唇，努力忍受着喉咙里生锈的鱼腥味，咳嗽了几声。她不由自主地摇晃着身体，她设法用一张书桌撑住了身体。眼前瞬间一片苍白，九瑶压着胸口，澎湃的血气汹涌，九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不朽的房间里。
忘川的花海上有一层黑雾，整个花海弥漫着清冷清新的空气，就像人间的寒冬，浸润到灵魂里，就像一个禅定场。
“你疯了吗？但是你的血灵！这需要数千年的努力才能完成。送人了怎么能送人呢？”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苍白却出奇安静的九瑶，惊呼道。
几千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九瑶这么乱的地方，除了在生命之初出生的时候。九瑶不老不死，但所有的苦难都是常人的千倍。血之灵是由九瑶心之血提炼而成，融入她的五脏六腑已久。现在，取出一个也会影响全身的骨骼和肌肉。抽筋刮骨之类的疼痛，一般人都难以承受，何况九瑶。
“没事，很快就好了。”九瑶蜷缩在花海中，周围是氤氲着刺骨寒意的黑雾，蜂拥进她的身体，九瑶闭上眼睛，皱起眉头，任由那些黑雾侵入她的身体。
他一脸担忧的看着九瑶，蜷缩在花海里，却不知所措。
“你这是为什么？你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哪怕你掌管着生死阴阳，但是三界六道的规矩也不是你一个人能轻易推翻的！他们有自己的命运，即使你能帮助他们一次，命运中的线还是会把他们引向预定的命运。”
九瑶的唇齿间隐隐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她淡淡地说:“这颠倒了黑白的是非。上帝希望这样，我没有他希望的那么好。能救一次，就能救第二次。”
他愤怒的大笑，看着九瑶尴尬的样子。她轻哼了一声，道:“省了这一次，就是省了你一半的命。然后，第二次，你虽然长生不老，却受了它的苦，比死还要痛苦一千倍！”
“谁，不能从我手里拿走任何东西。如果我就这样撤退，我活几千年都没有意义。”九瑶一个字一个字有气无力地说着，黑雾不断向她的龙袭来，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会得到他们没有给我的公正。”
越来越汹涌的黑雾弥漫了整个忘川，远远望去，仿佛被笼罩在无尽冷森中的黑暗所吞噬，远在冥界殿堂的玄修也感受到了忘川传来的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的眉眼微微凝住，皱着眉头看向忘川的方向。胸中时不时的沉闷感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今天忘了四川怎么了？”岳玄秀沉声问道。
“这个…”一旁侍候的鬼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无常谢碧安。
“你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你还在犹豫什么？很难回答吗？”岳玄秀冷静冷冷的说道。
谢碧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吓得直哆嗦的鬼奴，缓缓上前说道:“回殿下，今日忘了四川真的很奇怪，属下已经让五九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轩秀眼睛一亮，问道:“忘川怎么了？”
“最近几天，忘川上有鬼气，尤其是今天，鬼气几乎覆盖了整个忘川。鬼魅肆虐狰狞，聚于忘川之地。我怕忘川主出事。”谢碧安，在他身上不断涌出的冰冷刺骨的威压下，暗暗掖了掖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玄秀听到最后一句话，立刻站了起来。“什么？小九出事了吗？为什么现在才说！”
“殿下放心吧，这只是属下的猜测。没人帮忙去找了，很快就有结果了。”谢碧安冒着冷汗，但还是说服了。
“结果呢？你想让国王什么都不做，在这里等着吗？”轩秀一身冰冷，语气冷到了极点。
“殿下，忘川和阎王殿互不干扰。这是很久以前就决定的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殿下去了，那就是公然违反规定，可能会造成两地的混乱。”谢必安艰难地说。
“那又怎么样？”玄秀冷哼了一声，转瞬间消失在了阎王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