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客》第十八章 长生锦 免费试读
"阿生，阿生。
长生动摇了，朦胧地睁开眼睛，刺鼻的腐臭气味莫名地熟悉。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略带焦虑的脸，似乎和他很熟悉。
“阿生，感觉怎么样？你一直在睡觉，可你吓死我了。”
在仙人面前，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小女孩跪了下来，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那是一个长生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女孩，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女孩那张平淡的脸，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像是脑海里一片空白的记忆。
长生拂开小女孩的手，他不喜欢别人的抚摸。他有些后知后觉，但他也是个陌生人。他揉了揉脑袋，头脑很清醒，但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是谁？”长生感觉有些陌生，这种陌生中夹杂着从心底完全排斥的熟悉。
只见小女孩突然愣住了，看着长生，眼睛瞬间就红了，眼睛上方的天空全是水，很可能决堤了。
长生疑惑地皱起眉头。他不喜欢看到那个女孩哭。
“你，你别哭。”长生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小女孩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说:“对不起，阿生，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
“你认识我吗？”长生问，他在哪里都是一片废墟，连遮风挡雨都是奢望，腐烂刺鼻的气味缭绕。“这是哪里？最后怎么样了？”
小女孩的神情因为不朽的话语而更加悲伤。她咬着嘴唇，眼泪流了下来。
“阿生，对不起。要不是我把你拉到村里，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女孩抽泣着，擦着眼泪。
“你，你不要哭。我可能没事。你不必自责。”神仙拧了拧眉，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局面。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一直记不住。他越是深入思考，就越会被拉入脑海中的空白处，难以抽离。
小女孩抽泣着，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终于止住了眼泪，但眼眶还是红了。
“阿生，陆阿姨走了，你也要走吗？”小女孩红着眼睛看着长生，不情愿地问。
长生现在还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听他面前小女孩的语气，也许他的遭遇不会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
“这里没有人，但有人的地方。”长生淡淡的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闪过这句话。像是一种发自心底的信仰，根植于此，无需争辩。
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孤独了几分钟，但她很快活跃起来，假装很高兴。“阿生，你说得对，你早就应该离开了。这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你是个好人，你应该去一个温柔的地方。”
长生看着女孩，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后，他说:“你呢？”
小女孩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道:“我是在这里扎根的人，除了这里，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夜很冷，刺骨的风肆意吹进来，毫无阻碍。小女孩只穿了一件满是补丁的薄裙子，一只手扶着胳膊，有点畏缩。
长生也不禁打了个冷战，浑身猛的一哆嗦。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比小女孩的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破旧，满身污垢。
“就是它了！灾星就在里面，我亲眼看着他进去的！”不远处，稀疏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一个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这次不要放过那个灾难！”
“村长，咱们赶紧把灾星烧了吧，不然全村都要遭殃了！”
“对，对，一定要烧灾星！”
……
拥挤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变得格外清晰，那些声音中的恶意被公开暴露在大众面前，没有任何理由，却自信而明目张胆。
残垣断壁的庭院被火光照亮，长生看到面前的小女孩突然脸色苍白，惊慌地瞟着庭院外的人。
“阿生，你...你走，走，走！”她匆忙推开身旁的长生，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夜冷还是因为人冷漠。
她的脚步摇摇晃晃，她几乎不假思索地试图用永生逃离这个被遗弃的角落。
“把院子围起来，别让灾星跑了！”
冷漠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小女孩握着长生的手变得更紧，脚步加快。
“快！他们在跑，去追他们！”
长生被拉着跑，他歪着头，在余光里，他看到冷漠的面孔映着到处都是冷冷的火光。虽然原因不明，但长生明显感受到了来自他们的强烈恶意。恶意闻起来腐臭，这让他很累。
夜色下，浅林中自由伸展的树枝在它们身上留下了印记。然而，他们并不在乎那么多。
“阿生，你快跑，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瘦弱的小女孩仿佛爆发出全身的力量，把长生往另一个方向推开，压低声音坚定地说。
长生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但被躲开了。那个瘦弱的身体突然向他相反的方向飞快地跑去，就像一只鹿在树林里疾走一样，但故意制造了很大的噪音。
“在那里！快点，拦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熊熊烈火的颜色逐渐向四周聚集，向那个瘦弱的身影汇聚。仙人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向相反方向走去的影子。他张开嘴，但不知道该喊什么。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没有理由。他的头被一只手紧紧抓住，有些难以呼吸。
"阿生……阿生……"
“阿生，快跑！离开这里！从不...再也不回来了……”
“阿生，走！”
"阿生...活着...一定要活下去……”
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声音再次响起，越来越响，几乎填满了他的整个大脑。
长生痛苦地抱住头，蹲在地上。
“人间如此苦，只愿我的小寿星平安昌盛。”温柔的声音缓缓流淌，像春风。
“我的小神仙，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真心对你，真心对你的人。总会有一扇门永远为你敞开，那就是你的家。”
熊熊的大火，冷漠的围观人群，诡异狰狞的表情，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带着毫无根据的善恶是非，自诩正义的展开了一场对人心的屠杀。
刽子手亲手磨出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地割在皮肉上，用刺穿心骨的痛苦来惩罚被众生认定的罪人。
“嘿，小家伙，你想和我一起去吗？”红衣女子弯下腰，向他伸出手，腰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落在他的心口。
“是吗...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他...他们说我是个怪物……”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微弯的眼睛闪着星辰般的光芒，淡淡地说道:“小家伙，是怪物吗？别人说不算。”你认为你是吗？"
“妖怪胜过人心。他们善于培养和包容人，邪念，皮囊不能代表人心。是善是恶，莫问，问问你自己的心。”
“小寿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美好的东西才会被嫉妒和抹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