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颜色会飞》第6章、海的颜色 免费试读
鲍勃说每样东西都有它的颜色。甚至是抓不住的风和人的感情。程凝我很赞同他。喜欢,她总是把幸福想象成一种赏心悦目的蓝色,纯净透明,像秋天如水的蓝天;就像天空负载的壮阔大海。还有Bermu和Reno的摩托车发动机发出的声音,在程凝里听起来也是不同的颜色。
穆的摩托习俗犹如一只迅捷的雄狮,它咆哮的声音充满了王者风范的金黄色;雷诺的摩托车铃木隼更像一只慵懒的猫,像快乐的漫步一样飞奔,唱着神秘的紫色歌曲。还有她最喜欢的吉他,器乐界的布衣王子,他的音乐有一种棕黄色的怀旧和木头的自然质感。有了吉他,她能听到情感的彩虹。蓝色的叛逆与颓废,淡紫色的青春忧伤,淡绿色的青春萌动,鲜红的热血与激情……
柏木的画室里挂着一幅很大的未完成的少女画像,占据了半面墙。画中的女孩穿着一件黑蓝色的西式连衣裙,一条黑蓝色及膝的百褶裙,长发飘飘,带着一种含蓄而安静的微笑。女孩坐在她的身边,双手自然地扣着膝盖。我不禁想起了昨晚...
程凝看着拘谨的自己,他焦急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扭动着。她的表情很不自然,她放下书包,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地站在那里,站在模型台上。
穆觉得好笑,“别紧张,我就是想画你,就像当初你画我一样……”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程凝放松下来,缓解画室里已经凝结的尴尬气氛。不过程凝还是有点僵硬。
“我想换衣服?或者……”程凝结结巴巴地说:“我看到的一些模特,尤其是女模特,好像都是精心打扮或者不穿衣服的……”她被自己最后的话震惊了。她心中的不安自然没有逃过博木锐利的目光。他摇了摇头。这个女孩的小脑袋在想什么?
“不需要……”柏木想了一下,支起画架,准备好画纸和工具,微笑着看着程凝。“我不是要你做艺术模特,更不是人体模特……”伯母看到了,程凝这似乎是一种解脱。“因为你今天穿的衣服,我决定画你。
“可这是我们的学生服啊……”程凝不解。“于颖中学的每个女孩都有一个……”
“但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穿。”博木抬头示意程凝坐在一旁。“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它对你有一种魅力,激起了我画你的创作欲望!”
“韵味?什么味道?”程凝侧身坐在模特舞台上,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青春的魅力,”柏木犹豫了一下,“让我想起了我的十七岁。”
“十七?”程凝也笑了。“‘十七岁的仲夏,你吻我的那晚’,我记得有首歌是这样唱的……”她轻轻地喃喃着,心里充满了一种未知的无知和迷茫。
“是刘若英后来的。”穆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旁边的座位,一边摆出POSE s程凝的姿势说道。“别紧张,你最好自然一点,想点你觉得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在我的记忆里好像不多。程凝记忆中能想起和珍惜的,只有年轻的时候。爸爸妈妈带她去海边玩浪,拥抱大海,光着脚在沙滩上捡贝壳...想着,想着,程凝忍不住笑了。
穆的思绪又回到了绘画上。他已经画出了图中女孩的轮廓,但是图中女孩的后面还有一大片空白,没有背景。不知不觉中,他用画笔把女孩坐的地方变成了沙滩,后面是蓝色的大海…
画差不多完成了,除了画中的女孩是程凝做的素描模型,其他场景都是他想象和期待的意境。好像整个画面都是关于海边的,一个安静的少女在思考...
穆决定将这幅画命名为《海的女儿》。
程凝为“青春调色板”乐队在“123西餐厅”的演出设计了一张海报。主色调是她最喜欢的蓝色,充满了浪漫的大海气息。海报中的主题是一把吉他,符合“青春调色盘”的主调。其他乐器和吉他轻堆在一起,吉他中央有一个镂空的位置,里面坐着一条美人鱼。
《美人鱼》是这次《青春调色盘》演出的主打歌。他们之所以在这个城市流行,是因为他们的歌完全是原创,迎合了一些年轻人、学生甚至游走在边缘的“小资”的口味。
但是,对于“123西餐厅”的老板来说,无所谓,只要能赚钱,能吸引更多的人。程凝作为一名兼职女服务员,每天只工作一个多小时,微薄的工资和繁琐的事情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廉价劳动力”。但在她心里,她还是感谢老板,是老板给了她这个来之不易的兼职机会,让她在短时间内还清了博木交的大部分学费。虽然最后一千块的Bomu她不肯还,但她开玩笑说她以为是给他做模特,他不用付模特费...她知道博木在帮自己,就像这张海报,雷诺让自己设计的。
11月11日,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普通的日子变成了“节日”——“光棍节”。虽然庆祝这个节日的人群很特别或者很少,但是“123西餐厅”举办的“双十一之夜”魅力十足。渴望爱情,幻想浪漫的人都聚集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红酒和咖啡豆的香味。灯笼下,是“青春调色盘”的歌——
我的尖刀
无法插入
你们
深情的胸膛
我的脚
无法返回。
我
蓝色的海洋
因为那很美
虚构的
在痛苦和甜蜜的幻想中
我做了选择。
丢掉那条漂亮的尾巴
用某物交换/易货
那是美好又让人心疼。
纯洁的灵魂。
爱情的泡沫
让我
再也不唱歌了。
踩在刀尖上
美人鱼
失去爱情的天堂!
我不知道
永远有多远?
只知道
流星的力量
也能让我爱
申申收藏
我不知道
永恒有多长?
只知道
玫瑰的香味
我温柔的爱
深埋!
《美人鱼》的灵感来自丹麦童话作家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作品《海的女儿》。牺牲自己变成泡沫,成全心爱王子的美人鱼,感动了全世界相信爱情的人。
轻摇滚的音乐,带着一些北欧音乐的元素和淡淡的忧伤,很符合那些庆祝过双十一光棍节的人的心情。
唱完一首歌后,他们又演奏了一首老歌。
程凝我知道这首歌,《等待来生的杀手》,出自电影《》。原声是很有磁性的低音,狂野,却又充满了淡淡的忧伤。不知不觉地,她跟着雷诺的歌声和节奏唱了起来:
宝贝,我在等待,
Ivebeenwaitingnightandday。
Ididntseethetime,
Iwaitedhalfmylifeaway。
有很多邀请
我知道你是谁,
但是在等待
来了,来了。
我知道你真的爱我。
但是,你看,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一定伤害了你,
这一定伤害了你的自尊
tohavetostandbeneathmywindow
用你的bugleandyourdrum,
和andmeImuptherewaiting
来了,来了。
AhIdontbelieveyoudlikeit,
你不会喜欢这里的。
没有娱乐
和判断是严重的。
TheMaestrosaysitsMozart
但是听起来像泡泡糖
当你等待
来了,来了。
……
没想到雷诺找到了和他一起唱歌的程凝。当时,程凝刚刚安排了一位靠近舞台的客人点餐。猝不及防的雷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下了舞台,对程凝点了点头,伸出一只长长的手臂,招手让她和他一起上台,大声唱歌。下面的观众也吹口哨,热烈鼓掌。程凝焦急地回头,连老板都向她点了点头。所以她也大着胆子走上了舞台…
气氛中没有暧昧,只有歌曲悲伤的旋律弥漫在“123西餐厅”的空气中,以及安静的听众孤独的心…
等待时间
Theresnothinglefttodo。
Ihaventbeenthishappy
自从sincetheendofWorldWarII。
什么都没做
当你知道你被带走了。
什么都没做
whenyourebeggingforacrumb
什么都没做
当你等待时
正在等待。
我爱你,宝贝。
那只是另一个晚上。
大多数人都是裸体的
Ahbutsomeofyouwaslight。
时间在流逝
从你的手指和拇指,
你在等待
前进,前进
宝贝,我们结婚吧,
wevebeenalonetoolong。
让我们在一起。
Letsseeifwerethatstrong。
Yeahletsdosomethingcrazy,
一些绝对错误的事情
等待时
来了,来了。
什么都没做
当你知道你被带走了。
什么都没做
whenyourebeggingforacrumb
什么都没做
当你等待时
正在等待。
当你坠落在公路上
还有你的andyourelyingintherain,
他们问你如何
当然你会抱怨-
如果youresqueezedforinformation,
thatswhenyouvegottoplayitdumb:
你只是说你在外面等着
来了,来了。
……
“大海的女儿……”突然有人用奇怪的语气喊道。一个微醉的男人侧着身子,摇摇晃晃地靠近程凝。在观众刺耳的欢呼声和掌声中完美谢幕。这家餐厅的楼上楼下大厅可以同时容纳200多人。然而,有趣的方块有助于食客划分自己的区域。没有什么表演,这里也很优雅安静。
舞台位于一楼大厅中央,无论身在何处,都能欣赏到不同方向和角度的表演。而那个人恰好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就在刚才程凝服侍他点菜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程凝,让程凝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男人惊讶地看着她,眼里满是逼视。程凝我只好在心里告诉自己,赶紧把他收完,这样我就可以早点逃走了。为了不去注意他灼灼的目光,程凝也不得不稍微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雷诺此时在舞台上的表现吸引了她,以至于她点完菜后干脆站在台下和雷诺他们一起唱了起来——一首很有感情的歌!
这是一个30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意大利品牌七匹狼夹克,看起来价格不菲。他摇摇晃晃地靠近程凝,张牙舞爪,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浓烈刺鼻的酒精气味弥漫在程凝和那个男人的周围,让程凝感到眩晕。
“你在干什么——”程凝突然尖叫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的大手像狼爪一样伸向她,抓住了她纤细的小手。他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要干什么,更不知道他好像在对自己说什么!她只是害怕地缩了回去,不停地摇头,身体不自觉地抖动...在场的很多人,观众食客,服务员,老板都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要干什么,也没有人上前制止。他们有的谈论自己,有的发出嘘声,突然大厅里一片嘈杂。而且程凝委屈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砰——”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本该站在舞台上的表演者雷诺出现在了台下,竟然直接一拳打向了强行程凝的醉汉!突然,噪音更大了,有些人甚至为了避免麻烦悄悄离开了。有人似乎看热闹,但还是紧紧攥着手机,准备万一事态恶化及时拨打110——果然,被打的男子酒后醒来,摊开强拉程凝的钱,怒视着雷诺,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程凝我心里开始后悔自己不理智不成熟的处事方式,后悔自己的尖叫——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什么都动摇不了。她只能茫然地看着这两个人,——一个相对熟悉,另一个完全陌生!她只能希望事情不要进一步恶化成流血事件!阿弥陀佛,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就在雷诺和这个似乎来自“火星”的莫名其妙的男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另一个男人突然出现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皮衣,颇具朋克风格。她从后面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回过头。他们似乎忽略了雷诺,程凝,或者其他所有人!他们说了一句没人懂的“火星语”后,那人突然笑了笑,大步走出了西餐厅。另一个男人想离开西餐厅。突然,他站了起来,慢慢回过身,对雷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雷诺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他很熟悉这张脸,而这个人竟然是鬼冢!
“你知道,程凝在给人做人体模特!”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朱进一层一层地画着自己的坛子,在地上涂上颜色,把嘴贴到另一个女生的耳朵上,笑着说。
“人体模型?”另一个女孩皱眉。“那不是一般人不穿的那种衣服吗?程凝你怎么能这么做?学校不应该放任不管……”
“那是肯定的。我听说她的人体模特画已经传遍了世界各地,影响很坏…….”朱进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一直传言程凝要给博木作模特作画的事情。她只是听了一些从一个谣言到另一个谣言已经“走样”的故事,讲了自己的故事。
“听说模特应该很赚钱……”另一个女孩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程凝是单亲,她妈妈和她仅靠开个小店维持生计挺困难的...她的小店好像也在这次旧城改造的拆迁范围内……”
“难吗?大家都不富裕!”朱进撇着嘴。“知道她家里很困难,不应该转美术生。谁不知道,这个艺术生就是‘高消费’……”
“再说,你没看见吗?程凝跟我们画室外面请的博老师暧昧!不然伯小姐怎么会这么照顾她?”见旁边的女生没说话,朱进赶紧得意地继续,说话越来越快,像机关枪一样;语气越来越不礼貌,充满火药味。
“有些话不能大张旗鼓地说...另外程凝在我们工作室的基础不是很扎实吗?她才正式学习不到四个月吧?”另一个女生抬起头,对着朱进笑了笑,知道是不习惯程凝。“其实我觉得博老师多关注程凝也没什么不好,人还挺好的!”
“你不知道,是吗?”突然,朱进神秘地走近了。“听说程凝是给Bomu当画的人体模特...谁不知道艺术中的‘潜规则’!”
她还想多说点什么,但看到另一个女生突然停下了画笔,就没说下去了。她知道她旁边的女孩是李岑,学校院长的女儿——她的父亲负责管理学校的艺术生。李岑放下调色板和画笔,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这样,我还真得跟我爸反映一下……”她一抬头,不经意间看到了朱进,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但很快,笑容悄然消失。李岑也知道,朱进不是一个没话说的人。只是问题一涉及程凝,她的不厚道,嫉妒等情绪就表露无遗,似乎对程凝很有个人见解...但这并不能证明她说的程凝是假是真。我们只能说她比别人更关心//。
很难有一个可以完全放松的周末。星期天,在西方,应该是一周的第一天,在中国,却喜欢安排在周末——概念上是一周的最后一天。
前一天晚上,雷诺来到了“123西餐厅”。好像是为了光棍节的演出找老板,但是老板出去了,他就和快下班的程凝聊了一会儿。
他告诉她,一个女孩子工作到这么晚都不安全,更何况“123西餐厅”在夜幕降临时还有酒吧的功能。他觉得这里不适合程凝待着,劝她早点离开。
程凝无奈。她想告诉他她想工作更长时间。恐怕老板也觉得她有麻烦了——下个月初合同会自动取消。他和她聊了很多,喜欢电影,喜欢音乐,喜欢艺术流派...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自己和雷诺有很多共同点!
他们都喜欢昆汀·塔伦蒂诺的电影,落水狗和低俗小说。喜欢美国乡村音乐,喜欢那些怀旧的老歌;比如马蒂斯和他的“野兽派”...
一路上,雷诺都忍不住摇头,程凝一直微笑,或者滔滔不绝地说出自己的言论——其实面对雷诺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想和他分担一些心事。她不明白雷诺为什么喜欢摇头,但不认同她的观点。
只有雷诺自己知道,内心的某个角落隐隐作痛——他一直记得她,高一到高三两年半的同桌:她的人,她说的话,她和自己分享的东西——美国电影《低俗小说》,她虽然看不懂,但两个孩子乐此不疲;还有她哥哥留下的木匠的CD,她放的。不知所云,但非常好,舒缓的旋律会让两个孩子静静地听了很长时间...程凝当时告诉雷诺她有个哥哥,还给他看了日记。其中记载了哥哥生前想去法国看野兽派的展览,但没有得到。那时候,程凝和里诺和他们的哥哥程凝去世前一样大。也许他们看不懂深奥的“野兽派”作品,但他们同样被这个画派的名字所吸引,充满了好奇。8岁程凝信誓旦旦地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去找‘野兽派’的画,好好看看……”那是我哥哥未完成的心愿;里诺会拉起程凝的小手,但8岁的他看起来像个小个子。“我们一起去吧。万一有‘野兽’,我会保护你的!”小程凝和小雷诺把小手放在一起。“拉钩吧,拉升吧,百年不换……”
呵呵,一百年了...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雷诺心里苦笑。还没过四分之一个世纪,就已经物是人非了——他们都长大了,他也成了她的陌生人——她完全记不起和他在一起的童年。
不知不觉中,他们离程凝骑车回家的车站越来越近,但是程凝感觉和雷诺的路似乎很宽很远。时间就像沙漏,她的心事也渐渐落下。只是她脚下的路似乎很长...她喜欢这种感觉,很难得雷诺没有开那辆傲人的机车。
“我带你回家……”雷诺眼神坚定。他话不多,语言小气,行动从不迟缓。程凝他还没来得及反对,雷诺拉已经跑了起来,在风中追逐着夜色中的公共汽车...四只脚终于追上了四个轮子,上车的雷诺和程凝买好了票,咯咯地笑。
“你跑起来像只鸭子!”雷诺嗤之以鼻,“我真没看出来。你走得很美。你为什么那样跑?......笑死我了!”
“你跑步的样子好看吗?”程凝也不要示弱。“说我像鸭子,你像公鸡!”说完,程凝在海里翩翩起舞,夸张的学着雷诺奔跑的姿势,突然汽车嘎然而止,雷诺连忙伸手接过程凝那似乎倾斜而落下的东西,一个惯性,她顺势跌进了他的怀里...
下车后,程凝约好了雷诺,第二天是周末。我们一起去海边写生——用绘画工具创作自己的作品。
雷诺在道别前一直送程凝到她的公寓。毫不犹豫的说再见,留下程凝深深的背影。程凝看着他离开很久,直到他的背影转到看不见的地方...
里诺走得更远一点,不时回头看看,确定程凝也掉头回家了。他折回程凝的公寓大楼。他站了很久,直到三楼的一扇小窗亮起昏黄的灯光。
我妈忙着找房子,马上拆,不仅是他们的店,还有她住了近半个世纪的筒子楼。虽然时间还早,但妈妈已经出去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程凝睡觉后自然醒来。半开我的眼睛。尽管有窗帘,阳光还是透过窗户照进来,非常刺眼。伸完懒腰,程凝决定起床。她和雷诺约好早上九点半在栈桥见面,带着画板,画架,画盒。
隐隐约约,有吉他声,伴随着极富磁性的少年声音从窗外和楼下远远传来——
有一个传说。
关于海的颜色
古村落
安静
女孩和青少年
童年恋人
他们一起钓鱼。
唱着一首美丽的歌
所有这些/这些
但是被海龙王打破了。
他的神力吹起了海风。
把女孩带进风的漩涡。
少年追风。
直到海水淹没了他。
当时的海水
没有颜色
少年绝望地看着
女孩的眼泪
反射天空的蓝色
从此,少年们在海边等待。
寻找蓝色。
带着蓝色的眼泪。
变成一条流入大海的河流。
一个是千禧年。
少年变成石头长老。
他仍在等待。
等待女孩回来
看到他的眼泪。
变成大海的蓝色
……
程凝在楼下,我看到雷诺骑着他的铃木隼,带着一辆可以当三个人坐的大摩托车。汽车在他后面。他靠在摩托车上,弹着她最喜欢的吉他。
“我们这样出去,一定会成为全城的焦点!”程凝说来好笑。程凝你说的没有道理。光天化日之下,这个城市很少有摩托车。更不用说,他们两个还要背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绘画工具,骑着摩托车——不被交警拦下才怪呢!
“放心吧!”雷诺有答案。“我知道怎么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坐在上面戴安全帽就行了!”
“我们不会被这样罚款吧?”程凝指的是东西和摩托车。“不会超重的。违章驾驶?”
“我自有办法!”说着,雷诺已经戴上了头盔,他的绘画工具已经移到了车把和车座之间的中立位置。她示意程凝上车。像上次一样,她背着他的吉他,拿着那些画框和装画板和画架的袋子。随着发动机的启动和沉重的负荷,铃木隼仍然像狮虎一样咆哮,没有失去它的势头。就这样,雷诺像一个清晨征服城堡的骑士,背着他的公主,像一只追风的鹰,奔向大海。
“你刚才在我家楼下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程凝从背后紧紧抱住雷诺,在你靠近身体的地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倾听对方的心跳。
“大海的颜色。”雷诺的眼睛盯着前方。为了避免成为城市主干道的“焦点”,或者登上当天的新闻头条,雷诺避开了那些繁忙的道路,转而选择走一些人车相对安静,适合摩托车通行的狭窄小巷和小路。昨晚他送来了程凝,并对附近的道路进行了特别的观察。现在他对走路并不陌生。
“这首歌,也是你自己写的?”程凝“好奇宝宝”依旧。
“嗯,”雷诺点点头。
“但是你为什么要写这样一首歌呢?我的意思是,灵感从何而来?”程凝我好想告诉他,这首歌让她听起来好熟悉。好像里面有一些故事,故事的主角让她觉得不那么陌生...但是她不想说这件事。
“灵感来源于小时候同桌一个女生给我讲的一个故事……”雷诺淡淡地说着,风吹干了他的眼泪,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但他没有回头。
程凝惊讶,她很小的时候就这么喜欢讲故事,自己编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海边有一个村子,住着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女孩,女孩是他的青梅竹马。他们一起钓鱼,非常开心...一天,海龙王来到村子里,被女孩的美貌所吸引,更喜欢听她唱歌。龙王觉得自己爱上了女孩,于是让海风卷起,把女孩卷进了自己的海底宫殿...小伙子不停的追啊追,他天天祈祷龙王能放,天天去海边等姑娘有一天回来。女孩再也没有回来,而年轻人却变成了石头老人,还在等待……”
程凝我心里清楚,故事是她编的。根据她听到的一个传说,有一位老人住在海边。他的女儿被龙王抓走了。女儿被俘期间,老人每天都在哭泣。老人哭了,哭了,眼泪流进了大海,他自己也成了一块等待的大石头。原本简单的故事让程凝觉得缺少了传奇和激情,于是她在脑海里重新诠释了这个故事,然后讲给同桌的男生听。我没想到这个男孩会静静地听故事...
周末的栈桥总是很热闹。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这个城市最有风情的海之角。在晴朗的日子里,空气可以触摸到大海的蓝色。支起画架和画板,映入眼帘的大海蓝得像柔软的蓝丝。远处高楼林立,红瓦绿树,色彩仿佛让它们跃然纸上,无需调色盘——一幅美丽的画就在眼前,这是大自然的杰作!
“这么烂的海水为什么被你涂成灰色?”程凝皱眉。“我觉得海的颜色是世界上最透明最干净的颜色!我小的时候,父亲常带我去海边……”程凝一边说,一边在他的调色板里调整着大海的颜色。站在她不远处的雷诺一脸沉默,凝视着大海的潮起潮落。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在他的画里看到了海的颜色,极其冷的灰蓝色。
我以为看到程凝和大海会让我糟糕的心情好起来。但雷诺很快发现,大海无边无际,他的头脑是如此拥挤。他画笔下的颜色也透露了他的心情。昨天,醉酒的父亲拉着他,说了很多话。从他口中,他意识到父亲似乎在悄悄地为他做着一些违法的事情——似乎有贪污受贿。摇头,尽可能让脑袋放空。其实她今天出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摆脱心中的灰色。
穆常说,人如其画。画画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你要用自己的画笔,把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把你心里最美的东西表现出来。那是一个伟大的项目,因为你在告诉每个人什么是美!
“我不会画!”突然,雷诺微笑着拿着画笔和调色盘来到海边。大海像沙滩上的贝壳一样把画笔和调色盘洗得干干净净,醒目而明亮的色彩像精灵一样沉淀下来,潜入海浪的深处,渐渐铺展成海浪的衣裳,舞动出各种涟漪。
在海滩上,雷诺重重地踩下了自己的脚印。画板和画架也斜斜地落在沙滩上。程凝也停刷抬头。“你不是来这里写生的吗?”
"我画中的颜色都没有阳光,是吗?"雷诺懒洋洋地抽着烟。“我今天没心情,我不想让我的画毁了我的美好和心情。”
“那我也不画了!”程凝说着,作势收起了画笔。“我的画一般都完成了,写实的部分应该也有我想象中的意境部分。我决定把剩下的交给后者!”程凝说着,给了雷诺一个大大的微笑。"你读过法国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小说吗?"
雷诺摇摇头。
"法国新浪潮电影大师让·雷诺阿的电影怎么样?"
雷诺继续摇头。“我只知道让·雷诺,看过他的《这个黑仔不太冷》和《碧海蓝天》!我感觉他的片子很好!”
"所以你也改名为雷诺?"程凝微笑地看着他。
“不行!”雷诺撇撇嘴,“我叫雷诺,是爷爷给我起的。要我做一个守信用的人!”
“哦!”程凝两眼放光。
“真的,纯属巧合!”雷诺以为程凝不相信。他举起自己的手,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忍不住提醒程凝有一次,她还勾搭上了记忆中面目早已模糊的小学同桌男生,说“谁出轨谁就是小狗…”
“里诺”的声音,程凝突然变得轻柔,像一片花瓣在风中飘荡,充满了紫色的诱惑。“我想听你唱歌…”
雷诺拿起吉他,拨弄了几根琴弦,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弹奏了《罗大佑的童年》。“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为夏天尖叫;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突然一声长啸响起,雷诺手指一滑,不和谐的音符刺耳地钻进程凝的耳膜。走到他们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盛,另一个是那天在酒吧和雷诺争执并强行拉程凝的那个人。
“非常浪漫……”鬼冢用那种奇怪的语气说道。“没想到我们又萍水相逢了!”
雷诺看着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他是我的朋友,广濑·明斯先生,广濑面馆的老板...我们以前都见过……”鬼冢生说中文又慢又怪,发音不太清楚。雷诺花了很大力气才明白他在说什么。"...那天,我的朋友见到了这位女士,惊讶地发现她看起来就像照片上的美人鱼...所以很抱歉冒犯了她!……"
“美人鱼?”雷诺皱眉。“那是什么?”
“是一幅画,海洋公园的广告画……”盛结结巴巴地说,一边说一边打手势,生怕他们听不懂。
“难道是柏木先生画的……”程凝不自觉的自言自语,雷诺却没有发现。他正准备上前提问,却看到生旁边的那个家伙,好像是一个叫明思的人在对他微笑,身后背着一把吉他,说着一些他根本听不懂的火星语。
“我朋友说他的面馆就在附近。”鬼冢设法翻译,“他说他也喜欢吉他,那天他想在酒吧和你比赛...想让美人鱼和他一起唱歌……”
“跟什么比?”雷诺的嘴动了动,感觉有点不舒服,好像自己的宝贝已经被觊觎了。这个名叫广濑·明斯的男人似乎看到了什么,手里拿着一把吉他。不一会儿,音符像清泉一样顺着雷诺的耳膜淌下,带着混合着海水湿气的风声。雷诺友好地向他点点头。“你告诉他总比就在这里好!谁要是输了,就站在沙滩上!”他把头转向盛,脸上带着微笑。“翻译一下……”他说着,用一只手比划了一个人倒立的手势。
没想到。空气中没有火药味。鬼冢翻译,而广濑·明斯像个大男孩一样开心地笑着。他手舞足蹈,做着手势,让鬼冢·盛翻译给雷诺听。“那就准备倒立...朋友说他大学的时候是他们大学乐队的主唱,还在电视台,拿过月度冠军……”
这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两个人手里的吉他耐不住寂寞。广濑·明斯用手指灵活地拨动吉他的琴弦,边弹边唱。程凝和雷诺都比较熟悉。很多人都知道的是日本麒麟午后红茶的广告曲《午后红茶》。他唱功深厚,吉他弹奏技巧也很娴熟。他的手指动作非常漂亮。至少,程凝是这么认为的。不一会儿,一群旁观者围了过来。有人在赞叹,有人在议论,有人在喊好,甚至有人准备掏出钱来,看看有没有可以扔进去的茶壶或者杯碗...
“他弹得真好……”程凝感慨道:“你不会是要倒立吧?”
“你投了他的票?”雷诺双手抱胸。“你投他一票,我就认输……”他的眼睛假装平静地看着前方,余光却在瞟着程凝的反应。我看到程凝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胸,望着无边无际却更加平静的大海。此时,对方也忘记了这件事。
唱完一首歌后,广濑·明思看起来像一个礼貌的歌手,拿着一把吉他,向周围为他欢呼的粉丝鞠躬。雷诺用手对比了一下,好家伙,真的是90度...
雷诺懒洋洋地走上前去,拍了拍鬼冢的肩膀。“喂,你给你的好朋友翻译一句。不要迷失自己。你知道他的行为叫什么吗?那叫街头表演。已经是下贱的乞丐行为了!你知道中国人管这个叫什么吗?看猴子……”
程凝瞪大了眼睛,生怕鬼冢胜这句话真的翻译成那个广濑·明斯,那个家伙真的跟雷诺打架了...但是雷诺的动作更快。
他也开始演奏和唱歌。准确的说,只弹,不唱,曲调还是那首《午后红茶》。一开始他的手指像蝴蝶一样在琴弦上缓缓舞动,旋律也比较舒缓。人们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60年代美国乡村音乐的爱情故事中,还有一丝淡淡的伤感。然后,音乐越来越快,越来越激昂,像大海一样咆哮——而此时,雷诺也站在了与海浪最“亲密接触”的礁石上。
海浪渐渐打在岩石上,打湿了他的裤腿。他的音符就像是在海浪中歌唱的有节奏的生命舞蹈。大海的旋律和吉他的弹奏,看似不分彼此,却又和谐的融合在一起。周围的人都沉默着,静静地听着。什么是大自然的音乐,直达灵魂,发自内心...
出乎意料的是,广濑·明斯跟着雷诺的节拍起舞。舞步那么自然,和站在礁石上的吉他男孩在一起也变得很有趣。没办法。程凝的心跳动着强烈的跳舞欲望,她也加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