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独奏曲》楔子 冰狱十年，杀人无罪 免费试读
挤进
十年冰牢生活，谋杀无罪。
南香山别墅公园今年才建成。
这是一个真正的富人区。每栋豪华别墅之间相隔数百米，中间有很多树和山，非常安静。所以每栋别墅都价值上亿，只有真正的亿万富翁才能住进去。
可惜今天，来自香港的首富钱锦桐讨厌这里的寂静。
因为，一个杀手，竟然从社区的安全系统中，杀进了他的房子。
“救命啊！求求你，别杀我！”
半秃的胖财主，在地板上挣扎着后退，可惜大腿被刺出了血，让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用手搓背，一尘不染的紫檀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但是因为今天保姆回家，邻居相隔太远，没有人会回应他的求助。
“小君，叔叔，我知道很抱歉，但是你们的母亲因病去世了。我没有杀她。我不会死的！”
“请冷静下来。如果你杀了我，你得自己付钱。那年是我的错。叔叔，我去自首，我马上去自首！”
“当初，我把骗你们母子的钱十倍还给你们。这还不够吗？你想再进监狱吗？”
胖子面对的是一个一步一步前进的瘦弱少年。他十六七岁，脸色冰冷，眼神清澈，杀人一点都不凶残，也没有面对大敌的愤怒。
寂静的眼神，像初雪的清晨，倚窗望雪景。要不是手里拿着带血的匕首，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正在杀人的凶手。
看着眼前挣扎的胖子，少年微微叹了口气，但脸上却纹丝不动。脚下，他一脚重重地砍在对方受伤的腿上，使得对方再次失声尖叫，全身抽搐，再也无法后退。然后他缓缓说道:“第一，我母亲是被你害死的。你骗了她的钱，让她的公司破产，她的病情就会恶化。”
他又把那个姓钱的胖子踢到地上，跪在对方胸口，然后淡然的说:“第二，你的罪行已经过了十五年的追诉期。你以为我不知道？”
少年一手掐住胖子的脖子，另一手举起匕首，依然面无表情地说:“老三...我没有杀你的罪。”
“好了，你上路吧，我还急着去自首呢。”男孩冷冷地说，但手里的匕首还是狠狠插进了胖子的喉咙，然后拔出来，再插进他的心脏，把胖子钉在了地上，直到他完全停止了挣扎。
男孩慢慢站了起来，没有拿匕首，只是脱下了带血的内裤，走进别墅的卫生间洗去手上和脸上的血迹，然后从一侧的背包里拿出干净的衣服穿上，然后再次走向胖子的尸体。直到确定目标已死，他的脸色才微微变了变，露出一丝忧郁，淡淡地说:“其实我直到今天都没有复仇的感觉，剩下的...就当是了结我前世一次吧。”
北京香山派出所。
年轻的警察安若觉得自己不应该醒来，否则他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
几分钟前，一个穿着朴素的白色休闲装的少年像走路一样轻松地走进了他的刑事案件办公室，然后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好，有什么事吗？”安万年抬起头问少年，虽然很多地方的警察素质不高，但北京的警察还是很有素质的...或者说，因为这里有实力的人太多了，没人敢没素质。
“你好，我是初一的。”
“什么？”年轻警察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我今天杀了一个人，是故意杀人，因为你们查出案子来抓我是浪费时间，所以我就直接来自首了。”少年很有礼貌的说，好像在说我在路上捡到一个钱包。
"..."安万年愕然了几秒，然后严肃地对少年说:“这位同学，你还是高中生吗？谎报案情也是要受惩罚的。虽然你还没成年，但是我们会向你的学校报到，这个时候你不能逃课。我建议你尽快回到学校。这次就不给你学校打电话了，不过你也要以学业为重。虽然这几年上大学不难，但是你父母好好学习，上个好大学也是值得的。另外，不要觉得冒充杀人犯很酷。当你真正看到谋杀现场时，你就会知道这有多残忍。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这辈子不要得到那些东西。”
安万年一边说教，一边忍不住想:这是代沟吗？为什么现在的孩子这么麻烦，还装成杀人犯，以为这样很酷很酷？
少年愣了一下，然后淡然一笑。这一笑顿时让安万年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高中生，而是一个远离凡间的隐士。
然而少年下面的动作完全颠覆了他的感觉。
“你是个好警察，但是...我的确是个杀人犯。我在现场拍了一些照片，因为我知道我的话是虚的。如果你是刑事案件专家，你应该能看出这不是电脑修改的。”说着，小伙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快手照片，递给安万年。
“碰！”当安万年看到照片时，他突然站了起来，连椅子都倒了。
“你...你从哪里得到这些照片的？”年轻的警察对着少年大喊，他的声音引起了很多同事的注意。
虽然不是真正的破案专家，但多次出入命案现场的安万年还是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这些照片中的血腥画面都是真实的杀人现场。
男孩双手合十悠闲地坐着，淡淡地说:“我告诉过你，我杀了人之后自己拿的。”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安万年气愤地说:“我不知道你们和这个凶手有什么关系，你们问为什么要替他背黑锅，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你们保护不了他，最后你们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将为谋杀付出代价。如果牵扯进去，至少会是妨碍公务罪，说不定还会成为犯罪分子的帮凶……”
年轻的刑警还想多说，却见小伙子摇了摇手，平静地说:“你还是赶紧去现场吧。地址在南香山别墅小区西院B027栋。户主是死者，名叫钱锦桐，56岁。他是一个从香港回来的商人，和他的妻子和儿子住在那里。现场的指纹我还没全部擦掉，你们应该很快就能定案了。”
之后既混乱又清晰。
南香山别墅是富人区，里面的富官不计其数。一桩命案自然沸腾，不仅惊动了警察局长，甚至惊动了中央政府。当然，办案效率也没什么好说的。而凶手也毫无悬念。室内闭路摄像头记录了案件全过程，指纹等线索清晰。凶手是告密者，那个冷漠前来自首的少年。
地点改到了审讯室。
审问者还在安万年，由一位名叫雪梨的年轻女警察陪同。而那个年轻人，已经戴上了手铐，独自坐在他的对面，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没有消减一分的悠闲。
“姓名？”
“墨石君，‘莫寒香’之墨，‘释迦牟尼’之释，‘治天下’之君。”
“性别？”
“男的。”
“年龄？”
“三十。”
“你说什么？”那个叫雪梨的女警突然抬头问道:“别耍花招，老老实实说明问题。”
“我说我三十岁了。虽然我看起来很年轻，但我是1980年出生的，确实是大叔级别的人物。”
“你……”女警正要再次吓唬面前的“少年”，却看到莫石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
“这是我的身份证，现在好像已经过期了，还没换新的，但这不影响你确认我的身份。另外，你可以把电话号码XXXXXXXXXX打到连文山监狱，那里应该有我十五年前入狱和三年前释放的记录和指纹。还有，我记得当初审判我的是海淀中院。也许你能找到一份关于我的档案。”
“你还是出狱的改造罪犯吗？”贝蒂问道。
莫石军点点头说:“是的，我十五岁时因故意杀人罪被捕入狱。因为年轻，被判无期徒刑。后来只呆了十二年，早早就出来了。”
莫世军的话让两个警察愣了半天。听莫世军的话好像不是假话，但是虽然人的长相不一样，但是30岁的人有十六七岁的脸和身材，真的是优步。
最后，莫石军打破了沉默:“看来需要一点时间来确定我的身份。在那之前，我能不能先把我的犯罪过程录下来？”
“你...去吧。”这位女警官已经失去了最初的精神，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莫石军。
“三个月前我发现了目标的踪迹。经过两个月的跟踪，我确定了对方家的作息时间，也发现了别墅区保安的一些漏洞。然后，经过准备，在案发当天...呵呵，案发当天，趁目标的妻子、儿子、保姆都不在，我伪装成目标儿子的同学，潜入别墅区，用自制视频替换了闭路监视器到小区安防中心的信号，然后骗过目标的房门，开始作案。我先用匕首刺向目标的大腿，然后制服他，再分别刺穿他的喉咙和心脏，杀死他。我把血迹洗干净拍照后，换了衣服，离开了现场。我直接去了最近的警察局自首。以后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着少年的脸色，凶手交代了杀人过程，就像讲述野餐过程一样简单。两个警察越来越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冲了过来，尤其是他们见过案发房间的闭路摄像头，知道整个过程有多血腥。这种奇怪的恐怖感更加令人沮丧。尤其是女警雪梨，凭着女性的直觉，感觉到此刻凶手从容淡泊的眼神中蕴含着北冰洋般深邃的冷意。
.....优步，这一定是优步，否则没有这么嚣张的凶手。他不知道自己在坦白杀人的罪行。就这几个字，就能判他死刑，但是为什么他的表情好像我们要被判了一样...
停顿了一下，安万年继续问，“你作案的动机是什么，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关系...当然了。15年前，钱锦桐是我妈公司的财务经理。后来他挪用公司资金炒期货，导致公司因经营资金不足而破产。那时，我母亲病了。闻讯后，病情恶化，不久就去世了。”
“那么你谋杀死者钱锦桐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他当年的行为？”安万年继续问。
“当然可以。我出狱后一直在找他，可惜他当年躲在香港，我一直没找到他。直到十五年期满，他的经济犯罪最高追诉期过了，他才大摇大摆地回来。”
“所以你选择了谋杀的手段？如果每个人都有争执，就会拿自己的刀去报复，社会就不会变成帮派混战。”雪梨此时也回过神来，厉声问道，“你刚刚被改造了。你在监狱里没学会知法守法吗？”
女警说的自然是官位的说辞，完全不考虑普通人的感受，安万年微微蹙眉。但是莫石军没有回应，他的眼睛低垂，他只是没有听到他。
反倒是安万年想转移话题，就问:“你之前那句话是什么原因？”
“谋杀。”少年脸的凶手再一次刺激了两位警察的神经。
“原来你还是个惯犯！”贝蒂尖叫道。
“那你还没想过你的未来吗？如果连续杀人两次，肯定会受到严惩。你妈妈会希望儿子为了报仇而犯法吗？你父亲呢？”安万年见对方似乎没有隐瞒什么，却没有急着压案，而是询问了其他方面的情况，意在进一步了解这个罕见的杀人嫌疑犯的心理。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莫石军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其实我妈对我的感情不太好。她是一个未婚妈妈。据说她怀我的时候就和我爸分手了，对我也很冷淡。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父亲的脸，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姓也是遗传我母亲的。看来我的母亲对那段关系很伤心，所以我的名字叫莫石军，意思是“我希望下辈子不认识你”。所以我觉得就算地下有灵，她也不会管我？”
莫石军微微摇头，继续说道:“当然，她毕竟是我唯一的母亲，我对她还是有最深的感情的。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看淡了很多东西。那时候我已经构思了很多折磨敌人的方法，现在不想用了。反正钱锦桐活了十几年，享受了所有的享受。即使我折磨他，也无法弥补。只是因为我作为一个孩子的责任和使命，所以对这个事情必须要有一个认识。这是生死攸关的事。”
“你是一个孝子，”贝蒂摇摇头，对这个年轻的杀人犯的感觉好多了，然后问道，“你自己呢？为了报复一个快死的老人，把余生都投入进去值得吗？”
听到这个问题后，莫石军脸上闪过一丝嘲讽，轻松地回答:“取我性命？”怎么可能呢？我杀了钱锦桐，一点罪都没有。"
“什么？你认为为你母亲报仇就能逃脱惩罚吗？难道不知道杀人偿命吗？”安万第一年晕。难道这个莫石军就因为不知道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杀人都要被判重刑吗？
莫石军摇了摇手指，回答道:“我当然知道杀人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但是反过来说，如果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再杀人不就无辜了吗？”
安万年糊涂了，问:“你说什么？”
“我是说……”
莫石军正要说话，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警察拿着一堆资料进来，眼神挺奇怪的。
原来，在莫石军说出了刚才核实他身份的方法后，警员们前去调查。现在政府部门的联网已经相当全面了，所有的相关信息都被检索、打印、带到了这里。
“让我看看...嘿，1980年出生的...你真的三十岁了。你是怎么保养的？”女警官贝蒂打开卷宗，一眼就看到了莫石军十五年前的照片。相比现在的这个人，她马上问了一个所有年轻女性都会问的问题。
“对不起，那是国家机密。”莫石军摇摇头，拒绝回答。
雪梨正要问，旁边发信息的警官突然说:“薛姐，你先看看这个。”
警察伸手指了指文件底部的文字。当雪梨看着它时，她立即感到惊讶:“罪犯被指控于1995年9月8日谋杀，并谋杀了受害者...钱锦桐？.....证据确凿，犯罪事实成立...被判终身监禁...这是什么？”
“问我？”莫石军对着盯着他的女警官微微扬了扬眉毛，冷笑道:“证据确凿的死者，十五年后被同一个人第二次谋杀。应该由你们警察和法官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安万年已经明白了什么，问道:“你杀人的时候被错判了，你是不是被冤枉了？”
莫石军摇了摇头，回答道:“虽然是误判，但也不是完全错误。本来我是真的准备杀了他。时间，武器，不在场证明和毁尸手段都是经过计算的。如果不是意外的变数，十五年前我就杀了他。不幸地...人不如天。”
“什么意思？”贝蒂问道。
莫自嘲一笑，解释道:“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前金童和他的女秘书有染，甚至连儿子都生了，但他的妻子是太子党，很嚣张。所以他挪用公司的钱炒期货发财，就是为了省钱和爱人私奔。结果我去杀他的时候，他一步一个脚印跑得无影无踪。反而事后被被抛弃的妻子发现，原来的准备都成了证据。最后，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很快就被定罪了。虽然有弃妃党的作用，但我自己运气不好也是主要原因。”
“所以说，‘不要伸手，伸手就会被抓。’”女警官教导道。
莫石军笑着回答:“反过来说，既然被抓了，当然要肆无忌惮地伸手。”
没等雪梨明白过来，安万年已经猜到了:“难怪你一直这么冷静。原来是双审吧？”
莫石军点点头，说道，“你终于想到了。就像电影《双重危险》(DoubleJeopardy)一样，一罪不罚。既然杀了钱锦桐一次就定罪了，就不能再杀一次。所以现在我杀了他，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
“换句话说，我杀人无罪。”
这时候，警员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面孔的凶手一开始就跑得如此公开——这是对他们赤裸裸的嘲讽。
星空寂静，夜如水。
莫石军独自走在河边，感到孤独。
距离个人复仇日又过去了一周。虽然警察对放他走很不满，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把前因后果写成新闻，通过老同学发到报纸和网络上。既然他站在法理一边，被渔船压迫，警察自然没有办法继续关押他，最后他被无罪释放。当然，这也是钱锦桐没有政府高官支持的原因。如果他老婆还是当年的公主党，就算今天的政府不能称霸天下，给他点大苦头也没问题。
但是，钱锦桐为了报复，利用杀人无罪的法律悖论，嘲讽警察和法院。虽然所有的期待在过去都被想象过无数次，现在都实现了，但是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激动。
这并不是莫石军已经体会到了“宽恕敌人就是宽恕自己”的境界，而是服刑期间的特殊经历剥夺了他几乎所有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