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开满花》第五章 她的记忆 免费试读
第五章她的记忆(中)
女人的脖子没下水，露出一张脸。她闭着眼睛，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我看着她，很不自在，好像在看自己，可是仔细一看，好像不是自己。
水面突然开始剧烈晃动，天色暗了下来。一个女人提着一条鲤鱼从水里跳出来，我清楚地听到她说:“终于。”
来吗？什么来了？
然后她跑到湖边。是的，她确实在湖上跑步。长长的白纱被水浸湿了，在湖面上留下了一大片水痕。
我跟着她一路跑。
湖的四周是陡峭的悬崖，就像放大版的古井，我在井底。看似与世隔绝，却很美。有山有水，一眼望去全是绿色。
土地与悬崖相接的地方有一大片竹林，那个女人刚刚跑到那里。
她进了竹林，走到一个洼地，蹲了下来，然后捡起了什么东西。
我走近一看，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形物体。
她扶着那个男人(血太多，暂时不能理解为男人)，转过身，艰难地扛起了那个男人。
绯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纱，她只是微微蹙眉，然后开始向竹林外走去。
等到天完全黑了，女人们背着血淋淋的人走出竹林。风带走了她身上的水，衣服上的血也干了。额头上的汗水再次染红了干枯的刘海，粘在脸颊上。
我看她背这么硬，真的很担心。我想帮她，但我连她的裙子都不敢碰。没办法。
出了竹林，她把血淋淋的男人放在地上，朝湖边挥了挥衣袖，一个临水阳台缓缓出现。
小楼立在湖边，一半在水中，小楼四周挂着浅蓝色的纱帘，似乎有了生机，随风飘荡。
她不顾汗水，看着地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停止了背诵，一拖再拖。连拖带拽终于把血人拖进了楼里。
大约几分钟后，一个血淋淋的人影被一名女子扔进了湖里，溅起水花。
“这样清理血迹就容易多了。”这个女人看起来很高兴。
我的额头上滑落了几滴汗水。这个女人太能省事了。
我走进小楼，血人已经捞上来了，女人正在帮他做一些简单的清理。
这一次血是干净的，我可以看清楚，这是一个人！有两只手，两只脚，一个头，但是身上的皮肤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面目全非。
再往下看...因为这个男的被一个女的脱光了衣服，所以我看到了他，是个男的。
女方明明知道他的性别，却一点都不介意。她从角落里搬来一个大包，毫不犹豫地扔向那个男人。从袋子里倒出来的是泥土。
女人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水壶，慢慢倒在满身泥巴的人身上，好像在照顾她最喜欢的植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嘴太巧了，那人身上居然长出了深棕色的藤蔓，藤蔓破土而出，迅速包裹住了那人的身体。像茧一样，蝴蝶的茧是用丝包裹的，他用的是树枝。
这个，这个，这个...这是突变吗？好吓人。我剧烈地颤抖着。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害怕。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蚕茧，轻声说:“好好睡吧。”我追出去的时候，他走出了大楼，消失了。
我眨眼，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女人进来，像昨天一样细心地给睡在地上的蚕茧浇水，一次早，一次中，一次晚。
时光飞逝，也许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奇怪的是，我看到的都是女人和蚕茧在一起的照片。至于女人其他时间做什么，我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故意要给你看这些东西，你却永远看不到你不想给你看的东西。
三天过去了，应该是三天。我看了两次夜，他们花了三天，而我，只花了几个小时。
就像看电影一样。十年在别人的电影里过去了，我们这些看电影的人只在电影院坐了两个小时。
蚕茧真的像植物一样，慢慢吸收着土壤的精华，土壤越来越少。女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除了浇水，她还会为后期工作中的蚕茧培育一点土壤。
又过了一周，深褐色的藤蔓变色，变成了深绿色。我猜这是蚕茧里的人正在康复的迹象。
而女人待在蚕茧旁边的时间，也从用胶水的十几分钟，变成了用浇水和说话的几个小时。
说到谈心事，她的心事真的很无聊。
比如“我今天在湖里看到了一群我从来没见过的鱼。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游到这个天然的笼子里的。我特别好奇。”
再比如:“从我醒来开始，我发现我只有两套衣服，一套是我现在穿的白色衣服，一套是箱底的紫色衣服。我不喜欢白色，但是我依赖白色给我的感觉。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让我觉得很脏，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我只能穿着白色的衣服，幻想自己是干净的。”
比如“我今天又走了一圈，发现还是没有出路，但是你是怎么进来的？”那天来了一位老人。他告诉我，我会在竹林里遇见你，然后教我怎么救你。然后他就消失了。他说的是实话，我心里信任他，尽管我不知道他是谁。你进来了，我知道怎么出去。一个人在这里很久了，不知道过了多久。"
虽然无聊，但也听到了一些门道。
她说她被困在这里，我觉得是对的。四周都是高山，很明显是个笼子，她专门被困在这里，然后负责和这个茧见面，叫醒他。我认为这是一个计划，而且是一个非常精确的计划！
女人是这个计划中的一个棋子，蚕茧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