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城市有情天》第三十六章 寻亲（上) 免费试读
余说，我还记得他们看见我的样子。我吓得像糠一样浑身发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不过夫妻俩都是狠角色，之后会给我出谋划策。那两个人说假话都不脸红，好像我把孩子托付给他们，欠他们赡养费似的。
我在屋里走了一圈，除了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在坑里爬来爬去，没有我两个孩子的影子。我一问，他们说送到托儿所了。该死的，别说看见，托儿所这三个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但是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了。我以为我的两个女儿真的很乐意跟着他们。
于保根这对夫妇邀请了租了他们西屋的两对年轻夫妇过来作伴。喝了两杯，我看得出目的是为了灌醉我。我在竖亥挺傻的，但还没傻到被一包老鼠药毒死两次。两瓶酒我喝了不止一瓶，但我还是把大部分都挖了出来，扔进了厕所。我倒想看看他们对狗男女有什么花招。
夫妻俩以为我喝醉了，把我放到另一个房间，然后抱在一起笑。于保根说，余，余，你找我有什么用？明天早上，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再也见不到我了，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蓝瑛，赶快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将在三点钟之前离开这里。几万块钱买的房子竟然被人放火，真是可惜。
听了他的话，我惊呆了，心里凉了半截。我的两个女儿在哪里？如果你在那个所谓的托儿所，你不能半夜来接。我在想我的孩子可能会被他们伤害。想到这里，我非常焦虑。怒从心头起，恶从心头来。我伸出手，在床边寻找那个应该接我手的家伙。我当时就想，如果他们伤害了我的孩子，我会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这时，他们房间的孩子醒了，哭了。他的妻子刘兰英一边哄着她，一边拍着她说:好宝宝不哭，好宝宝漂亮可爱，妈妈最爱你。不然怎么妈妈把那些姐妹都卖了还不舍得卖你？最喜欢你的是妈妈！长大后会伤害你的母亲...虽然声音小如蚊子，但这一切的话语却比针扎在我心里还要尖锐。
他们卖了我女儿！畜生，这两个人简直就是畜生！
接下来我只知道，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只知道我踹门冲了出去。那对夫妇看到我，就像看到了鬼一样，吓得石化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就转身插上了门。我手里把两个酒瓶打碎成两个武器，抬手捅了他大腿一下。于保根他像狼一样大叫一声，瘫倒在地。他老婆捂着嘴不敢叫。我把瓶子推到刘兰英的胸口，问她把我的孩子卖到了哪里。他老婆没说，于保根告诉我他床头柜里有本书，上面写着。
我打开抽屉，发现了一本红色的书。在第一页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中，于保根和刘兰英坐在中间。他老婆抱着一个孩子，爬在床上的那个，前面蹲着九个孩子。除了我的两个孩子，其他的都是前段时间村里走失的八个孩子。
我当时真的很生气，拿着一瓶酒捅了他，咬牙切齿的骂他。要知道，那些孩子和他是一样的孩子！
于保根我痛得脸都变形了，跪在我面前求饶。我只关注了他，没想到他老婆在后面用烟灰缸狠狠地打了我。那个大烟灰缸像一块石头。如果我几个月没剪头发，它不会立刻杀了我吗？
我没有多想，但当我匆忙举起手时，那半个玻璃瓶突然戳进了刘兰英的喉咙。
我只杀过猪，没杀过任何人，但我知道他妻子死了。
我吓得半天反应不过来。
炕上的孩子还在哭，我根本没听见。我听到于保根跳起来捡起刘兰英，边哭边咒骂。他咒骂的每一句话我都没有忘记，今天也没有忘记，就像一个牌子。
于保根骂，你们都不是我兄弟，你们都是乌龟王八蛋！有这么好的女孩想生个儿子。看看你的德行。挖孤儿的坟，撬寡妇的门，能修复儿子吗？然后一个一个发给我。你他妈的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结婚七年了，连个蛋都没下过！有自己的女儿对你来说很好，但是你不满足。为什么不呢？好吧好吧哈哈。太好了。你不是还想要吗？你不是还想要个儿子吗？我会卖掉你所有的女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们！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哼，我不但会让你这辈子后悔，还会被指责遗弃孩子，下辈子再也不会有儿子！去你妈的，别说你儿子了，你也不会想再生一个，让你尝尝不孕不育的滋味和痛苦！
骂完就笑于保根，笑得像个鬼，笑到今天想起来。
我本来就心软，可是拿起他的红宝书一看，气得快要爆炸了。他把我们九个孩子卖到全国各地，最远的一个居然卖到内蒙古大草原。
我有点生气，抓起瓶子用力掐着他的喉咙问他，他哪里认识这么多人？他真的记得这件事吗？我特别问他，他把我两个女儿卖到哪里去了？
于保根说了一句让我心寒到谷底的话。他说他是人贩子。当我们把孩子交给他时，我们被送进了火坑。最可气的是，他说至于哪个是你女儿，他一点概念都没有。在他手里，孩子是按人头数的，跟动物一样。只是一个头两个尾，没什么区别。
我还在生气的时候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狂笑着冲上前去，我手里的半瓶突然戳进了他的喉咙。
至今我还记得于保根那时候，盯着那双眼睛，一个阴险的笑容凝固在我的脸上。它似乎在告诉我，我把那些孩子像沙子一样洒在了你身上。慢慢找吧。
审讯室里异常安静，只有余一个人在讲故事。他干了就喝口水。水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关闭多年的记忆之门。他是如此的冷静，以至于在描述谋杀的情节时，他甚至都不激动。他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好像跟他没关系。
两个警察和周在角落里的和摄像机前静静地听着，也没有人插嘴。余的叙述简洁流畅，说着评书的话，仿佛他事先在脑海里安排好了很多次，仿佛他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
喝完所有的水，走过去又给他倒了一杯。余看了看周，却没看他。
余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于保根和都死了。我当时吓坏了，穿上红宝书就走了。只有当我走到门口时，我才听到床上的孩子在哭。其实孩子一直在哭，只是我太紧张没听见。我又心软了，心想她毕竟是我表姐的奶子，让她一个人呆着肯定会饿死的。我就是心软。回去抱孩子的时候才想起来于保根卖了这么多孩子肯定有很多钱。我去找孩子，需要钱，就翻遍了所有东西。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两张存折，也就是邮局的全国通存通兑，我顺手放在了身上。转念一想，我去洗手间拿了我的旧衣服。我抱着孩子走了。这对年轻男女睡得很香，他们没有听到这么大的声音。
李队长苦笑着说，你没听见吗？那两个娃娃差点被吓死。我不敢叫也不敢睡，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中相拥着坐到天亮。天亮了，他们跑出去报案，两个人连衣服都穿错了。可惜为时已晚，你早已逃之夭夭。
余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这些事。我只知道我离开的时候大概是凌晨四点。我怀里的孩子哭了一路。起初，我以为这孩子害怕陌生人。后来我以为她尿尿了，因为她胳膊老是发臭。我扒开衣服，没有撒尿。我仔细闻了闻才知道是我的衣服。我脱下衣服，给孩子裹上，又穿上了乞丐的衣服。孩子真乖，很快就不哭了。我知道我有大麻烦了。我不敢坐火车或公共汽车。我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城市，出了洛阳花了四五个小时。然后一路坐了三轮，坐了拖拉机，停了半个月才到天津。从此开始了我的寻子生涯。
李队长点点头，说，没错。是那个孩子帮了你，否则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洛阳城。小两口报案后，洛阳警方翻出一张你和于保根在于保根房间的照片，小伙子一眼就认出了你。于是在一个小时内，洛阳警方转载了1000多张照片，出动了1000多名警力，进行了三天的连续审讯。但没人料到你会假扮乞丐。似乎再密的网，也有遮不住的角落。这次你走进了陷阱，真是可笑。你大概不知道全国都在通缉你吧？说吧。
余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我的孩子。找到他们后，我只有一个念头，把他们都带回来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