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31度熏国幻爱》水和鱼的爱恋 免费试读
我把智送到医院,考虑再三,最后给那个人打电话,让他过来。医生向我透露了一切。智的心死了。如果不尽快做心脏置换手术,她随时会死。
“那就为她做吧。她是我的小阿姨,我可以给她签操作证。”
配镜师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终于没有质疑他的绅士身份:“没有一颗合适的心,你是无法手术的。你阿姨的心跳现在就靠仪器了,撑不了多久。你最好先处理好善后事宜。”
看着医生面无表情的离去,我感觉他就像一个生死判官,一下子就把智的死亡判决书给盖上了。
走回重症监护室,我靠在玻璃窗上,看着智虚弱地躺在一堆器械里。她美丽的脸庞包裹在病态的苍白中,像白蜡一样,燃烧着生命的最后一点油。
我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我讨厌这种无可奈何的屈服,但又无能为力。转身飞奔出医院主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了窒息的感觉。我不想晕倒。
在医院角落附近的凉椅上坐了很久,终于平静下来。
所以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
那人说要过来,可是如果他过来,拉着智的手,送她走,让她背上感激的离开呢?不是他。不应该是他。应该是小提琴,而不是鱼缸里的鱼。
是那个漂亮的小提琴男孩。
对不起,智。我觉得这个男生应该什么都知道。水族馆里所有的鱼都在播放原创音乐。你心爱的男孩会难过,但他不会丢下小提琴,也不会纠缠第四弦上不情愿的声音。
智,不是你想什么,你要什么,你的伟大就是一切。他有权利了解你,爱你。
骑着自行车,我找到了隐藏在艺术部柏树中的秦晓室。
就在这里吗?有一个男孩为他心爱的女孩弹了四个小时的钢琴。
轻轻推开已经开始长出斑驳铁锈色的门,我慢慢走了进去,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没想到这里还挺大的。它看起来像一个空的圆形剧场,但前面的平台被改成了一个小舞台。
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窗帘,舞台前放着黄色的灯。一切都是梦幻而不真实的。
有两个男孩站在舞台前面。其中一个拿着小提琴站在聚光灯下。是智的男朋友。另一个面向舞台,让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穿着一套合身的直背西装。两个男生好像在聊天,听到门响就一起往我这个方向看。
天啊,虽然离他们还有十步远,但我还是能认出,那个转头看我的男生竟然是高木桐,薰的二王子,那个长着栀子花无比容颜的男生。
呼出一口长气,这次我看到了一个真人。激动总是可以理解的。在薰祭拜皇室是很正常的行为。另外,我还没疯,只是有点激动。咦,没想到他本人比照片上好看。今天的光线也很讨人喜欢。
抑制住自己“小小”的激动,一路快步走着,弹珠一般跳到他们面前:“嗯,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惊讶地看着我,想知道我想做什么。
“喂,你忘了吗?昨天,我的车挡了你的路。”
他看了我一眼,惊讶的表情变成了一张冷酷的脸,不再理我,干脆把钢琴收了起来。那个桐也太夸张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径直从我身上走过,几乎把我当成空气。
不,他们在想什么?你以为我是校园里那些疯狂的蜜蜂和蝴蝶吗?
“昨天,在公告栏前。”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想你找错人了。”
“什么认错人了?你显然是在告诉我,对不起,但你的车挡了我的路。要违约吗?”我急得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我怕他跑了,就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薰国的女人怎么了?难道他们不知道等待男人的追求是女人最起码的一种礼貌吗?就算再喜欢,也要有所保留。”一个悠闲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这是非常低,愉快的,但冷漠和嘲笑的味道是无法忍受的。
一转身,就看到高木桐带着袖子和手,用一种极度不屑的眼神看着我。天啊,他在开玩笑吗?即使是对他的哥哥高木紫堇,我也一直保持着自我矜持的态度,从来没有盲目崇拜过。他们一定要自我感觉良好吗?
“喂,谁给你的权力在不了解情况的情况下贬低别人,因为你是王子?你,马上给我道歉!”我的心情不禁燃烧起来,大声呼喊着,不由自主地向他挥舞手臂。
没想到这次中风是一场灾难。几十个影子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三下五除二把我推倒在地。我躺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悲伤地想着我一定是被锦衣卫抓住了。
“喂,谁?听着,我不是来追你的。我只想告诉你,智病了。”无奈之下,我冲着地板大喊。
这句话起作用了,我被放了。很快,我的右臂被一只手强行抓住,小提琴男孩的气息向我袭来:“我是靖。你刚才说的是智。她怎么了?”
我抬头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心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答应我,你可以勇敢面对一切。”
看着我,我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痛苦的脸:“你的意思是,她病了,但她还有那种病?她说的那种害死她父亲的病?”
我记得当时我点了点头,然后我看到了景不顾一切的奔跑。小提琴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他跑出了琴房。地上的枯叶在他的奔跑中翩翩起舞,被他拉着胳膊的我也卷入了这场奔跑中,眼花缭乱,跑得令人窒息。
突然,几辆黑色皇家轿车出现在我们身边。第一个吱一声停了下来,挡住了我们的路。桐从驾驶窗探出头,简短地说了一句:“上车。”
当我们的太子专车在锦衣卫的护送下顺利抵达医院时,智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是我经历过的最冷的秋天。我亲眼看到了生命的凋零,看着医生把智身上的器械全部取出,脑海里浮现出她从浅黄的秋天里走来,笑着跌倒的样子。
靖就像一头野兽一样在我身边,用他高贵的双手击打着一切可以击打的东西。桐想阻止他,他就喊桐,于是两人打了一处。然后,他被桐囚禁,双手按在墙上。这期间有四五个吓坏了的医护人员走过来对我说:“对你的损失我很难过。”
智,可恶的智,可恶的智。为什么不等他来,哪怕是看一眼,就这么死了,不值得?分开两地需要一个拥抱才有勇气继续弹下一个乐章。
荆终于平静下来。桐小心的放开他的手臂。他没动。他靠墙呆了好久,才转过身来,淡淡地说:“我陪她出去走走吧。”医院的白墙映着他苍白的脸,这让我想起了神仙变成水仙的故事。我想我知道他想去哪里。看着病床上的智,她闭着眼睛,神情安详,仿佛刚刚睡着。
水族馆今天关门了桐打了个电话。很快,大门为我们打开了。我从车的前镜里小心翼翼地看着景,拉着志出了门,心里又是一阵抽痛。我赶紧扭过头去。桐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探头问我“你不下来吗?”